【陆花】 西江月 五 （ABO慎入）
完结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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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满楼叹了口气，身子有些撑不住。陆小凤扶他坐到床上，却听他缓缓道：我现在这样，不能很清醒地和你说话。若我说了什么重话，我会后悔。
陆小凤扯了扯嘴角道：我倒还没见你对谁说过重话。
花满楼深深叹一口气。
心一乱，话就乱了。
他的心早已乱了。
陆小凤看他静静坐在床沿，窗外天光亮起，屋内明暗晦涩。一个背影好似分割出两个世界。
花满楼淡淡道：我们该好好谈谈。
陆小凤点头道：是的。
花满楼的眼里盛着一点日光，乍看以为是水光。他道：是我未考虑周全。
陆小凤苦笑道：这种事情本来就周全不了。本来就是连两全都难的事。
花满楼缓缓道：若我能早些觉察……
对方步步紧逼：那你便怎样？
他怔愣须臾，摇头道：不是两个人都很好，便一定要在一起的。
如果情爱是简单的叠加该有多好。两个很好的人出双入对，本该理所当然的。
陆小凤道：我懂的。我也并不是因为你好才心生爱慕。但天下这么多好人，我也不会一一都爱慕个遍。
他顿了顿，道：不管你信不信，只因是你。
他话里说得坦荡，花满楼听着有些脸热，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。日光斜斜打在他侧脸，柔和得好似一朵云。
花满楼笑道：你知道我总是信你的。你也是我见过最混蛋的好人。
他也顿了顿，接着道：但天下再不会有第二个陆小凤了。
陆小凤盯着他的脸：但也并不是我们都很好，便一定要在一起的。
花满楼淡淡道：是吗？
陆小凤的心一下子便跳得很快。他仿佛听不懂花满楼的话。他靠近他，想看清他的眼。
可对方又道：但只是世事难料。
陆小凤斜倚着桌子瞧他。他的眉头皱起，手指不自觉攥着袖口。陆小凤的心也一点点被揪起。
花满楼斟酌着措辞，缓缓道：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。
陆小凤上前抚上他的脸，声音低沉：莫非花兄不想让我痛苦？你倒真是天下第一的好人。
花满楼摇头：我今天才知道，原来我也并不是什么好人。
陆小凤笑了起来：那我岂不是根本不算人了？
他又仔细地瞧着花满楼，心下觉得这人真是天下少有的好，哪里都好。看一眼少一眼的好。
他道：我出去买些酒。
花满楼心中突然有些难受。他往床内侧挪了挪，道：那你早点回来。
陆小凤替他把被子铺平，没作回答。
他从来不想骗花满楼。有时候没有回答，也是一种回答。
花满楼闭上眼，心里渐渐沉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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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梅山庄，梅花如雪。
雪无情，梅花有情。
陆小凤看着酒杯中漂浮的花瓣，问道：你怎么不喝？
西门吹雪道：你怎么还喝？
陆小凤笑道：再劣的酒我都喝过。你这儿全是好酒，我为什么不喝？
西门吹雪道：当再也喝不醉，喝酒就没意思了。
陆小凤挑眉：想不到你也会说这种话。
西门吹雪道：我却好像能想到你为什么来这里。
陆小凤抬眼看他。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，道：学剑诚于人，做事诚于心。
陆小凤笑了起来。他们之间已不需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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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满楼再见到陆小凤，已是约半个月后。
他这些日子不便出门，便在家又读了些书，闲时侍弄花草。陆小凤来时照例不走正门，撑着栏杆翻身进来。
花满楼听见动静，皱着眉走来。陆小凤踉跄几下立马扶正了花盆，急道：没摔！这次没摔！
花满楼无奈摇头，道：你先进来吧。
他点点头跟着花满楼进屋，颇为不自在地环顾几眼。
花满楼问他：你在看什么？
陆小凤道：花兄近来…气色不错？
花满楼点点头，抬手替他倒了杯茶。
陆小凤怀里揣着一只药瓶，临到这时却突然不知该不该拿出来，怎样拿出来。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，倒是难得的为难了一下。
其实他总有为难的。
从前两人至交，心无旁骛，嬉笑怒骂都不放心上。如今他揣着心惴惴不安，总有几分谨慎。是爱惜，又怕折辱对方。
陆小凤静默片刻，花满楼静静等了一会儿，开口道：酒买回来了吗？
陆小凤怔了一瞬，苦笑一下：好酒是没有了……
花满楼故作惊讶：哦？
陆小凤从怀中掏出瓷瓶放在桌上。花满楼打开闻了闻，道：配药的水清甜甘冽，是万梅山庄的泉水？
对方点点头。花满楼问：陆兄这是什么意思？
陆小凤道：只是让你有选择而已。
水是好水，药是好药。
花满楼的分化来得怪异，药只是个引子，日后好好调理身体，还是可以再做回乾元的。
这些话陆小凤没有挑明，但对方心知肚明。
花满楼起身，声音平淡：我本来就有选择。
他背对着窗户，阳光在他背后打出一片阴影。陆小凤抬头看他，是惯常那副平淡温和的面孔，只是话语间漏出一点不容置喙的坚定。
他道：选择本就是我来做，并不是别人可以给的。
他转身走到花盆边，将瓷瓶里的药倒进土里。陆小凤脸色微变，就听他又说道：我这几天想了很多。
陆小凤忍不住问：然后呢？
花满楼微笑道：我昨日往桃花堡去了封信。若是你有空，改日陪我回去一趟吧。
陆小凤还未反应过来：去看花伯父？
花满楼想了想，道：几位哥哥说不定也会回来。
顿了顿，他又道：你还不打算改口？
陆小凤愣住，张口说了好几个“我”，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他缓了片刻，低声问：这样不会太仓促吗？
花满楼道：这样也好。
陆小凤起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，心里一片滚烫。
他战战兢兢，小心谨慎。明明是他先动念，却还畏缩逃避。其实若换做是别人，他反倒不会这样，只因这人是花满楼，他便总在九分的爱慕之外存了一分的敬意。
他只走出了一小步，但对方却跨出了一大步向他奔跑而来。
他的内心滚烫。这种热烈的感动并不仅是爱情能给得了的。情爱确是不可以叠加，但却能交融。
花满楼的脸有些红。
从前两人也经常双手交握，但却未曾觉得不妥。如今还是相同的动作，意味却好像变了些。
他刚想把手抽出来，陆小凤却突然问道：完了，我还没准备聘礼！
花满楼忙把手抽出来，板着脸道：不缺你这点！
陆小凤又笑了。他这次的笑是那种发自内心快乐的笑。
他又轻轻握住花满楼的手，笑着问他：我可以亲你一下吗？
花满楼愣了一瞬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：我竟还不知道，你这种时候倒当起君子来了。
话是这么说，但他的耳朵已经红了。
陆小凤抬起一只手盖在花满楼的眼前，然后倾身轻轻覆了上去。
吻一触即分。
花满楼道：我反正是看不见的，你遮着做什么？
陆小凤笑道：我紧张。我实在是太开心了。
他拉了花满楼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胸口。
这是人最致命最柔软的地方。不论是谁将手靠近陆小凤的心脏，他都会立刻戒备起来。但此刻他却亲手将胸口暴露在花满楼的手掌下。
皮肤下传来不规则的心跳声。花满楼的耳边一时间充斥着的全是对方的心跳声，恍如擂鼓。
陆小凤再次覆了上去，轻轻叹道：你是不知道，我有多开心。
话音最后又落回一个吻里。
花满楼浑身发烫。他从来不知道陆小凤纯情起来，竟然像个毛头小子。
他身上发烫的时候，那阵淡淡的味道便飘了出来。像江风像海雾，是隐藏在月色下的丹桂。
陆小凤凑近他的颈窝仔细去嗅。他自己身上散出的淡淡酒香也萦绕在花满楼的鼻端，像冬日温酒，像雪中明火。
陆小凤轻轻舔了下他的后颈，千丝万缕的情丝一瞬间笼罩了他整颗心。
他闭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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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西门吹雪道：恭喜。
西门吹雪笑了一下。他少有笑容，因此这个笑容莫名有些讥讽的味道：你好像从没想过要定下来。
陆小凤摆了摆手，道：说这些做什么。
过了会儿，他又问：你之前是怎么突然决定要成亲的？
西门吹雪沉默片刻，道：当有个人完全了解你，能陪你走过许多路，你时时便会想起与她在动荡中闲话世情，你就知道这一天快到了。
西门吹雪抬眼看着陆小凤，慢慢道：尤其是当我说这些时，你的心中闪过那个人的名字，那一天就已经到了。
他的心一颤。
他突然觉得西门吹雪的那双眼睛仿佛洞察了一切。但这一切都不及刚刚他脑海中闪过的人影令他颤抖。
花满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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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开眼，他用力咬破花满楼的后颈，两种气息瞬间在空气中升腾融合。他眼前恍惚闪过很多场景，他一个人的，他和别人的，他和花满楼的。
花满楼后颈传来剧烈的刺痛。一种精神上的侵入感闯入脑海，游荡四肢百骸。他颤抖着伸出手拍了拍陆小凤的背。
陆小凤带着笑意的声音闷闷地响起：谢谢你。
花满楼微笑着低声道：是我应该谢谢你。
窗外日光斜斜打了进来。照在人的侧脸上，有种暖意的痒。
—完
PS：及时刹车了（。）感觉很抱歉
可能会有番外掉落，因为我老觉得烂尾了（委屈
Orz其实庄主啥都不知道，就是出来装了个逼。
感觉还是有一定程度的OOC，很抱歉。
感谢大家的厚爱，受之有愧，今后会更加努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