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水白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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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身饲狐 01

把小范从狐狸养成人。

预警:南庆皇宫混乱骨科+庆萍+萍闲。

改了下tag,然后如果有朋友不看的话可以屏蔽文名tag避雷。



——



庆帝万万没想到,叶轻眉竟给他生了只狐。

 

那狐刚出生时很小,不过两掌大,在他手心蜷缩着,看上去又皱又毛。

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。闭起眼,叶轻眉的脸在他脑中一闪而过。

妖女。

他冲着窗外吐出冰凉断语。窗外是无边天际,遥遥对着神庙方向,他抬手合上窗,往事便被关进风里。

 

他不可能给这只狐一个皇子身份,养在深宫里做个毛绒宠物倒还凑合。小狐狸平时在殿里蹦蹦跳跳,也不怎么见人。庆帝提前想好了说辞,是围猎时捡回来的狐崽子。那老狐狸被他一箭射死,喊了人去查看,说肚皮下还有只小的在沉沉昏睡。

 

就算是玩物也该有名字,但姓李自然是不可能的。人尚且不得如此荣光,何况是只狐。

他拿出本《百家姓》,两手提着小狐后颈放在书上。狐狸小爪子上沾了墨,一边嗷嗷叫一边乱踩,甚至有几下还踩到了庆帝白袍。侯公公伸着手,天威难测,他怕下一息小狐狸便要被摔在地上。庆帝挥挥袖,“且让他踩着。”

 

小爪子哒哒几下,最后落在了“范”字上。范,怎么偏偏是范。他不肯让狐狸姓李,结果终究是输在了一个范字上。

“也罢。”天子咬文嚼字,说就取名叫范闲吧。

他把白袍脱掉,狐狸追着有他味道的衣裳跳下了桌,在布堆里嗅来嗅去。

倒真是犯嫌得很。庆帝瞥了几眼,挥挥手让侯公公抱走。

 

日复一日,小狐身量渐长,水滑的火红皮毛长开,蓬蓬软软似烈火红云,肚皮上倒是分分明明的白毛。长开了便不像小时候那么寒碜,庆帝也偶尔青眼相待,冬日将他放在膝头把玩。他已是宗师级别,冷热不惧,但总爱将未执笔的一只手塞在他肚皮下。范闲睡熟了,无意识地在他掌心拱了几下软毛,将自己团成一个圆球。

 

范闲的尾巴毛蓬松柔软,尖上一点白毛,垂下来时似上好白毫的笔尖。他睡觉时爱用尾巴环着身子,尾尖一点白毛被他衔在口中。

养这样一只狐对庆帝来说无伤大雅,就是冬天掉毛比较烦。他在范闲尾巴根轻轻一薅,指间就是一撮红白相间的毛。

范闲掉毛时不爱让他摸,庆帝一伸手他便张口要咬。可他又熟悉庆帝袖口和手腕的味道,从不真咬。

庆帝不喜欢被幼兽龇着牙拒绝。范闲张口他便不摸了,继续坐回榻上看折子。没多久范闲又蹭着衣摆跳到他怀里,尾巴毛在折子上扫来扫去,白纸黑字上都是他的毛。

庆帝喊他滚,他便嗷嗷叫,低着颈子凑过去要他摸。庆帝哼一声,捏住他尖牙摇晃狐头。“还敢不敢再咬?”

狐狸呜咽几下不再咧嘴,可蓬松尾巴也垂了下来,没精打采地夹在了两条后腿之间。

 

他大了,上蹿下跳时动作灵敏。庆帝捏着他还未收回的尖牙,一把将他甩下塌。范闲自己蹦跳几下落地,摇摇晃晃站好。

其实还是有些崴着足了,庆帝转过头继续看折子,未曾理他。范闲黑黑的眼睛由下而上偷瞄几眼他,见这人没反应,火红狐尾一甩,便风一样溜走了。

 

庆帝以为他很快便会回来,可直到天黑也没见那崽子像往常一样缩在龙床角落里安稳睡觉。

折子看了几眼,实在看不进去。侯公公突然进来,通报说太子来了,等您问功课呢。

他点点头。李承乾进来了,那小孩站的笔直,但身量拢共也才到庆帝的腰。他随意问了几句,李承乾答得中规中矩。庆帝嗯了几下,问老二人呢。

李承乾低着头,尽量让自己声音里的幸灾乐祸不那么明显。

“二哥今日下午在花园里逮到只狐狸,可能…可能还在逗着玩吧。”

侯公公在旁听着,大气也不敢出,偷瞄了眼天颜。庆帝眼里黑沉沉一片,脸上却没什么怒气。他摸摸李承乾的头,小太子便受宠若惊,迟来的父爱和一瞬盛宠加身,他梗着脖子不敢动。

庆帝的声音缓缓响起来:“老二啊,还是贪玩。学卫懿公也无妨,不如带朕的口谕去,也封那狐一个将军做做。”

李承乾连忙跪地,“儿臣身为太子却未能及时规劝二哥,请陛下降罪!”

他小小年纪,姿态便做得漂亮。庆帝一拂袖将他扶起,“一道去看看吧。”

 

庆帝一行人到时,李承泽正揪着狐尾巴玩。狐狸龇牙咧嘴,虽是幼兽也目露凶光。李承泽一边躲避他爪子,一边笑着晃他尾巴。狐身整个被他倒悬在半空,庆帝定睛一看,范闲尾巴根的毛都快被李承泽给薅秃了。

太子先人一步喊了句二哥,李承泽抬头,惊得一松手。狐狸终于逃脱,崴着后足在人群中躲躲闪闪。

范闲自小便没见过这么多人,各色衣摆在他眼前晃来晃去,他夹着尾巴打转,呜呜地叫。庆帝垂眸看到了,宽大袖袍中垂下右手。范闲鼻子耸动几下,扒着他袖口便钻了进去。

毛茸茸的尾巴松松卷着庆帝手腕,天子嘴角动了动,伸出另一只手点点李承泽,“你太让朕失望了,在门口跪着吧。”

他带着范闲转身走了,留下李家兄弟二人面面相觑。李承泽脸色难看得很,那狐狸他下午刚抓到,逗弄了大半天,结果摸一下肚皮白毛都不肯。他剥了葡萄去喂,狐狸咧嘴吃了,李承泽趁那会儿偷偷伸手去摸,反被大尾巴扫了一脸的毛。

他本以为这东西就是不亲人,结果看到庆帝便无师自通了顺杆爬的技巧。莫非狐狸也懂迎合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吗,倒真是有趣。

李承泽跪在宫门口,想到这茬,冷笑一声,“太子何必在这儿一同受罚。”

李承乾脸色也未比他好上多少,转述了一遍庆帝关于卫懿公的话,他便再不肯开口了。

玩物丧志,丧的什么志?罚得越重,期望越重。他一刻也不敢松懈,虽然荣宠加身会令人觉得疲惫,但他更怕身上一无所有。

 

庆帝回了内殿,从袖子里把范闲抱出来。他捉范闲后足查看,“腿怎么坏的。”

范闲拿黑亮的眼睛看他,庆帝心里烦躁,喊太医过来给他上药。太医只给人看过病,哪里治过狐狸,左右不过像对待寻常兽类那样给他按揉几下。揉完了收手,一手狐足上的黑毛。庆帝心里烦闷,屏退所有人,自己指间灌了真气给他揉捏。

真气暖乎乎的,揉着揉着范闲便点着头睡着了。庆帝看着他被薅得不剩几根毛的尾巴根,心里像有根刺一样扎着。范闲肯让他摸肚皮,又捏后颈,可很少愿意让他撸尾巴毛。李承泽一上手便给薅秃了,庆帝能看出范闲本身也不乐意,可他却还是发了怒。


他将视线从范闲身上收回,开始慢慢地一一捻起被褥上散落的红白狐毛,全部收拢在掌心,又找了个木盒子收了进去。

 

自那以后,庆帝便开始注意起殿内未关严实的门窗。掉毛的范闲不爱见人,可开春后他却脱胎换了骨,身量又长一些,连身上红毛都蓬松了小一倍。午时,他迎风扒在窗口。太阳下,风吹得他一身毛波光粼粼的,陈萍萍得了传召入宫,抬眼暼见了日下红狐,也要赞一声庆帝养狐有方。

 

他是为数不多知道范闲身份的人。小狐狸听见轮子转动的声音,耳朵抖了抖,三两下跳下窗沿,开始凑过去扒陈萍萍的衣摆。

陈萍萍去看庆帝。他此时心情看起来颇为不错,还有闲心逗陈萍萍,“你不抱抱他,他回头又得发疯耍横了。”

陈萍萍这才笑着伸手,回一句,“他耍点小性子,还不是您宠的。”

话里几分打趣几分亲昵,范闲听不懂其中机锋,只晓得陈萍萍顺毛很有一套,不是像庆帝那样漫不经心,陈萍萍会细细摸他颈毛最舒服的地方。他咧嘴想舔,陈萍萍也只会拿指头抵了抵他尖牙,说这个不行,然后摊开掌心让他随意舔舐。

 

他在阳光下被揉得眯起眼呜呜叫,尾巴伸进陈萍萍衣袖里不动声色地缠着他手腕。毛茸茸的触感激得陈萍萍身体一僵,他低头点了点他鼻尖,看起来像是在对他叹“你呀你呀”,无意间泄露出几分无伤大雅的无奈宠溺。

 

庆帝方才怪他不肯抱范闲,这下又要嫌他太惯着,他无端端受左右为难的煎熬,却不觉得苦。这点苦才哪儿到哪儿,不管叶轻眉是人是狐,是神女还是妖女,她的血脉,陈萍萍总归是上了心的。他随庆帝算了大半辈子人心,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心也一并抛进了棋局。

几分无关痛痒的疼爱,就让庆帝当他是老了,才会在晚辈面前变得软弱起来。

 

这样也好。

 

庆帝喊他进宫来,毕竟不是专为请他给狐狸顺毛。他例行公事,问陈萍萍有关肖恩的口风。

“还是很严。”陈萍萍轻轻盖住范闲的耳朵,一团绒毛在他掌心抖着蹭了下。

 

“朕怀疑,关窍还在他身上。”他遥遥指了指陈萍萍怀中的范闲,突然灵光一闪,“你说,他会变成人吗。”

陈萍萍的心悄然颤了下。“这…”他垂着头拧起眉,想了片刻才淡淡道:“如此玄妙之事,可能还需遇上什么机缘才行。”

“嗯……”庆帝言尽于此,投向陈萍萍的眼神很深很远,陈萍萍抬头触到,笑着迎了上去。“若是能成人,不知道又有几分灵智。”

庆帝哼笑一声,说你可别打坏主意。

陈萍萍笑着回他,“老奴哪儿敢。”

 

说完,君臣二人相视一笑,日光融融,惠风和畅,是个万分和谐的景象。范闲又被摸得昏昏欲睡,在陈萍萍温暖掌心里转了转脑袋,轻轻衔住他一点衣袖睡着了。

他自小便这样,爱衔着尾巴尖睡觉。尖上一点白毛如火山融雪,漂亮得很,范闲对此也很自得,平日常将尾尖毛舔得又顺又亮。他是最爱惜尾巴的,睡觉也衔在嘴里护着,连庆帝也偶尔才能摸一把他尾尖的毛。他爱惜什么,睡觉时便会将什么叼在嘴里。

庆帝与他说完闲话,转身去挑拣能做箭身的枝条。陈萍萍在这间隙里低下头,不动声色地将袖口从范闲嘴里扯了出来。


—tbc—

饿了,试试水,不晓得写多长,反正坑多不压身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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