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水白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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邦敖/雪隐鹭鸶 11

如果邦主提前领猫出来。前篇必看:不入窄门(Wid.5679768)


主邦敖。有mob经历暗示,ooc预警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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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把信封交给阿华之前,张崇邦有义务和权利检查一遍内容物。是照片。阿华女儿在校门口等着妈妈来接的照片,两个人牵着手在路上走的照片,他女儿回家后在阳台大声背书的照片,重复拍了很多张,但也就这些场景。张崇邦都可以想象阿敖从校旁边小店一路跟着人家母女回家,一边戒备这不要被发现,一边拍照的样子。

阿华拿到照片,只看了几眼就抱回怀里,眼睛斜着向上瞥一眼张崇邦,嘴巴嗫嚅几下,才慢慢开口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知道什么了,张崇邦没去问。他们和阿敖之间已有了种莫名的联系,他插不进去,也没资格插进去。他一个人来,最后一个人走。倒车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蓝天白云下的赤柱,突然感到一种令人心惊的孤独。对里面和外面的人来讲,同样的孤独。

驶回总署,办公室白板上又被阿敖重新画上关系图。张崇邦呼出一口气,有意让自己放轻松,便开玩笑讲要不要替他把王焜照片打出来贴上,好练习飞镖。阿敖转头,没有接话,张崇邦便知那玩笑太冷。对方摸着下巴看他,声音还像年轻时那样脆生生的,但语调却拖得慢了,“让谁去看顾关美柔更合适?”

阿敖自己肯定是不合适的。他被假释出来,又来总署做兼职,本身已经够打草惊蛇,张崇邦也不可能一直出外勤。

“组里选一个吧。”这么说着,张崇邦侧身从百叶窗缝隙中向外望。阿敖也同他一道望,片刻后眯了眯眼,“turbo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,阿敖走出去叫turbo进来,但他自己没再进去。

等张崇邦和turbo再出来时,是在茶水间找到的阿敖。对方看见他来,伸手递了根烟过去,张崇邦接过来叼住,含糊地问他有没有打火机。

阿敖三根手指捻着火机,手腕在裤边上一甩便捧出一团火。他冷眼看张崇邦低头凑过来,原来对方坚硬脖颈在火光中看起来也像会融化一样柔软。

这样来点烟,一点都不设防,好像飞蛾扑火。

他不懂自己怎么突然想到这种不祥比喻。于是他快快想起别的一些什么压过这种预感。他想问阿华如何,但又觉得没趣。他希望听到什么呢,阿华他们很好?或是很差?亦或是同从前没差?等他因为张崇邦的声音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已经问出口了。

“他看了几眼,然后又放回信封。”张崇邦回忆着,“不过直到走的时候,都一直把信封抱着。”

呵。阿敖想到什么,忍不住笑出声。张崇邦看到他久违的笑容,即使嘴角弧度不大,但仍渴望一样问起来,在笑什么。

“他又要拿照片回去炫耀吧。”阿敖吸一口烟,吐出来,人就陷在回忆里,显出一种难得的生动和柔软。他想起阿华躲在被窝里细细看照片的样子,女儿被其他几个人夸可爱的样子,那时候自己抵墙坐着,冷冷看着,心里结了薄薄一层冰。他知道,有他们几个在的地方也许就是火源,但身上太懒,生不出任何靠近的想法。但现在,他也能送过去一点火苗了,阿敖难得地握住了一点“意义”所在。

他知道查真相和抓捕都急不来,除了努力和聪明机警,有时还需要一点运气。他曾经笃定自己是运气几好那类人,后来不再这样了。他看一眼张崇邦,鼻子传来烟草味,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对方的。从前他累到在总署就睡了,凌晨醒来发现身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,上面烟味很熟悉,不远处的小沙发上就躺着张崇邦,两腿伸直,手摊在腹部,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。睡得直皱眉。

刚开始时,条件那么难,他们拥有得那么少,但都不觉苦和累。盯梢时实在太困,兜里只剩一支烟,两个人都走不开的时候也就一人一口抽光了。张崇邦的嘴巴总是干到开裂,又忍不住去舔,于是滤嘴上就沾了一点轻微的湿意。阿敖装作没发觉,歪着头凑过去,在他手边吸一口。

那时的张崇邦也没发觉,他不知道阿敖是根本不会同别人吸一根烟的。

庭审过后,阿敖本觉得自己不会再想起那些了。假释之后,他都是这样觉得。但磨这案子,进度太慢,他又开始有大把的时间同张崇邦在一个空间共事,枯死的神经末梢在他视线里张牙舞爪,在黑暗里闪着静电一般的火花。

张崇邦不知道阿敖想着什么,但对方莫名沉默下来,张崇邦直觉他不会很开心。

他逗人开心的本领很差,从前试过逗蓝可盈开心,她真的笑了,只不过劝他说做得很好,不要再做了。他讲,可是你还是笑了啊。蓝可盈无奈看他,看上去一副很想骂他的样子,但因为好脾气和那些静静流淌的爱意忍住了。她说你这样,只能逗到钟意你的人开心。因为钟意你,所以你这幅样子才显得特别可爱。

“呃,turbo上午交接完工作,下午就可以过去。”

随着张崇邦声音响起,阿敖看了过去。张崇邦感觉到他视线,伸手扯了扯领带。今天早上好像打太紧。

“不怕有内鬼?”

“就怕没有。”张崇邦还想再说,但阿敖已经点了点头,表示他明白。

一种无力突然涌上来。他差点忘记,其实一开始同他最合拍的是阿敖,两个人关系再差,都没办法将默契抹掉。

他正偃旗息鼓,准备将烟头拧灭,阿敖气音混着烟味吐出来。张崇邦后知后觉那是一个轻笑,他抬头看着阿敖,问他笑什么。对方从怀里倒出颗薄荷糖嚼了,指了指他领带。

“出去前记得理好。”

张崇邦低头去看,才发现刚刚扯得太用力。他难得有些窘迫,还想再说什么,抬头时阿敖已经走出去了。

阿敖走出茶水间,下意识往后瞥一眼,刚刚路过的警员似乎感受到他目光,走得更快了一些。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令他有些难受,阿敖一手插在兜里,摸到随身的蝴蝶刀,那种金属质感才令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。但走回办公室的路上,他总觉得有一些目光如芒在背。他是经历过天堂和地狱的人,知道领奖时的镁光灯闪烁和拍入狱照的闪光灯感觉不同。

下班后,他同张崇邦一道走出去,隐隐约约又感觉有什么声音,细细碎碎的。他想到一些事,差不多的议论声和目光,猛地转头——

背后,大家都低头忙着自己的事,仿佛刚刚一切都是他的错觉。

张崇邦看他眉眼间都是戾气,好似要杀人,忙伸手攥住他插在口袋里仍露出一截的手腕。

阿敖皱眉看着他。

“走啦?”

阿敖转过头,默不作声同他往外走。


“之前怎么了,哪里不对?”

阿敖吃完饭,休息了一会儿便出去跑步,刚刚回来洗完澡,这下坐在沙发上放空,猫又跳了过来,尾巴圈住他手腕,要往自己背上引。

阿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,看张崇邦洗碗的背影,在说与不说间纠结了一下,而后还是开了口。

“我感觉有人在议论什么。”他说,“好几次了。”

“情况特殊,新人爱讲什么让他们讲吧。”

阿敖都知道自己情况特殊,但他直觉那种议论和目光,除了这种特殊身份,还有什么别的讨论空间。

他沉着气坐在那里不说话,张崇邦过了一会儿削了水果放他面前。他伸手去拿时,眼神凝在袖口上。

今天睡衣又拿成张崇邦的了。他抬眼瞥了下对方,张崇邦已经啃完整只梨,对其他事根本是无知无觉,见他看过来,还讲你不喜欢啃的话,等下只把最外面的吃掉就好。

“...没事。”阿敖深知和他只会继续鸡同鸭讲,啃掉梨子后便装作无事一样回了房间。

整理一下,他的衣服同从前相比太少。刚出来时,他不肯去买,更不可能提回家拿衣服的事。有时候天不好,内搭没干,他大概直接就拿了张崇邦的穿。

这样一个前犯罪分子,被张崇邦假释出来的犯罪分子,甚至回到系统继续做事的犯罪分子,同张崇邦一道上下班,偶尔还着同款衫的犯罪分子。

张崇邦痴线,他邱刚敖又不是,怎么现在才想到那些眼神和窃窃私语的意思。

他下意识就想立刻出去买衣服,但临到房门口,又觉得没必要。

何必要避嫌,他确实是这样凭借“关系”出来,又留了下来的。整件事情中,衣服或者共同上下班从来都不是最主要的东西。只要他和张崇邦的过往及关系一天不消失,别有用心的声音就一天不会熄灭。

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。阿敖走回床边,躺下来。他只是想翻案,再不济也要把其他人捞出来。至于之后,他又不可能再在总署待着,流言蜚语同他有什么关系。

张崇邦看了眼紧闭的房门,视线又转回被阿敖啃了还剩小半的核。心里叹一口气,他把碗端起来,三两口顺带着啃干净后拿去厨房扔掉。


后来再去上班,阿敖都在职责范围内尽量出外勤。张崇邦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讲你作为顾问就好,行动就不要乱来了。后来阿敖出去次数越来越多,不仅没惹出什么事,甚至还帮忙立过几次功,张崇邦便不再这样多话,只在他出发前叮嘱一句,机灵点。

阿敖心里微弱动了一下,有些声音和画面仿佛重合起来。但张崇邦一副根本没发觉的样子,眼神就没从报告上摘下来过,阿敖抿了抿嘴,转身去集合。

等他走之后,张崇邦才抬头捏了捏眉心。手机屏幕光亮了一瞬,张崇邦瞥一眼,对面发来“邦主,ok了。”

“多谢,这次也拜托你了。”他照例回过去,放下手机后,从办公室窗户内冷冷向外看去。

同蓝可盈分手后,他渐渐开始看清一些事情。阿敖之前讲的东西,他原本是不会发觉的,但如今就是那样,莫名其妙便感受了出来。

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太多,是他心理问题的后遗症,但有一次大白鲨在茶水间堵到他,明里暗里问他,怎么阿敖一回来,他就同Anna突然分了手。那时候开始,他确信有些事确实开始变得不对了。

阿敖的档案不难查,总署里人人都可以摸清当年发生了什么。但这种百分之百确定的东西不会有人持续地感兴趣。

“现在都快传成你为了阿敖同女朋友分手,把Anna气得离开了香港。”

“这么夸张?”张崇邦喝一口咖啡,皮笑肉不笑的,“不过前半段倒也没差。”

张崇邦的动作有一瞬甚至有些像阿敖。这下是大白鲨眯起眼了,“邦主,你到底在搞什么?”

“一定有人在故意把水搅浑,要么是想逼走我,要么是逼走阿敖。”张崇邦拍了拍大白鲨肩膀,“早年的事你都懂。我没有错,阿敖也许也没有,那一定有人错。是谁呢。”

大白鲨反问他,“是谁?”

“是谁都不要紧。”张崇邦抿了抿嘴,笑了,“我们等他自己出来。”

“你把turbo派出去,我不好说什么。你又派周公每次去跟阿敖出任务。”大白鲨默了片刻,接道,“你也要为自己考虑,身边不能没人的。”

“我倒是想亲自看好他。”

大白鲨看他一眼,发现他说的是认真的。

“你对阿敖......”大白鲨压低声音,不知是在问张崇邦,还是问自己,“真的只是因为当年的事吗?”

“唉,饶了我吧。”他讲,“不要问我这种我自己都答不出来的事。”

两人还想说话,茶水间大门被推开,阿敖头发有些凌乱,看定张崇邦在里面后才微妙松一口气。

大白鲨看他装备还未脱下,下意识转头看有些吵闹的窗外。张崇邦上前两步抓他手臂,“身上有没有伤?!”

“冇。”阿敖挣了几下,张崇邦松开手,看到他指节有些擦伤。

“我没事。”他看了眼大白鲨,又看向张崇邦,“牺牲一个。犯人被制服了,周公晕过去了。”

“周公怎么了?”

阿敖看一眼大白鲨,又看回张崇邦。他揉了揉手腕,摸到指节擦伤,微妙撇了撇嘴巴。

“没事,我打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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