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邦敖】梦中人（完）
Summary：庭审后邦主梦见原剧情未来，重新调查绑架案并救阿敖出狱的he线。
是约稿，感谢金主约稿供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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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不遇，逢不逢。日沉海底，人在梦中。
01
命运的齿轮是从一通来电开始转动的。
铃响那一瞬很奇妙，张崇邦仿佛听到齿轮滚动又契合咬住的声响，仿佛他正平躺在卡齿上，命运前行一步，他的身体、生命、灵魂，就一同被齿轮咬紧一样。是否人人都是像这样被命运捕捉着碾碎，再把血肉推向前？他不确定。
那是个周末，姚若成喊他陪自己一道去做礼拜。老婆怀孕，他便难得开始神神叨叨。谁知道信天父有没有用呢，没有用，那叨扰神父也是好的。
张崇邦自庭审后浅眠多梦，梦中许多离奇情节，但细细想来，也并不离奇，更似一种预兆。他梦里的人有许多苦难，有一些像伤疤一样，能被人看见，有一些像劏房墙壁上的苔藓，鲜为人知。虽然他不曾怀疑曾经的抉择，但难免有些怀疑起自身。
就像阿敖的皮肉也曾是温热的。在茶水间无人时，两人会很短暂接一个吻，嘴巴摩挲，软且温热，但越吻越渴，茶水都救不活。
这种关系没有人发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好像在血肉横飞的水泥丛林里生存，惊险刺激和无法消解的情////欲总是联系在一起。出手狠辣的两个人会在地上、床上、窗边，甚至沙发上动手，但结束后空气中却有种难得腼腆带来的寂静。那时两人会分食一支烟，你一口我一口，烟雾缭绕中，汗涔涔的皮肉开始发凉，渐渐腌入香烟苦味。被风一吹，张崇邦伸手去捏他的脸，发现阿敖变得凉凉的。于是他的心开始复苏，重又变得热热的。
他只要这样侧头多看阿敖两秒，对方便会有所察觉一样转过头，赶开嘴上香烟，同他再接一个苦味的吻。他长得靓，身材几好，烟雾里背肌弧线分明，下颌线被百叶窗透进来的光一再分割，都切不出死角。张崇邦看到自己额上的汗落下去，洇湿在他颈上。他突然发觉自己真的是个俗人。
没有女朋友的工作狂张崇邦会不会有欲////望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。他是身怀暴力与权力的人，其实需要很用力克制，才不至于令自己汹涌的欲////望伤害他人。但阿敖好像并不惧被他伤害，他能很安心地把一部分的自己存放在阿敖体内。于是阿敖在他手下又变得热起来，一切都在做美好的循环。
但梦里阿敖的皮肤已变得凉，同自己握手时在忍不住抽离。张崇邦能发觉他指节濡////湿，同自己干燥掌心产生艰难摩擦力。他用了很大的劲，不想令阿敖逃。于是他开始追赶，从街上一路追至教堂。
最后阿敖皮肉彻底凉透也是在这里，张崇邦替他合眼，发现脸上的血都是凉的。冰凉且黏////腻，有一点点恶心，像他们那时已经无法挽回的关系。
所以他其实并不很想陪姚若成来教堂，但总有些人拜托你事，你没法推掉。而有时他都忍不住在想，是否命运女神真的多看他两眼，他确实有些无法言说的好运气在，否则不会那样及时地听到姚若成接那一通电话。
姚若成挂掉电话，看了张崇邦一眼。他不发一言，好像在想接下来该怎样安排在场几人。张崇邦有一种预感，他问，究竟发生咩事？姚若成捏了捏眉心，认真地盯住张崇邦，慢慢开口，讲，阿标挂住牌子，在总署楼底赖着不走。来收监的人找不到他，现在听到风声赶来，正在起争执。
张崇邦心脏突突跳起来。他听到自己问，咩牌，标哥想做啲咩？
姚若成在胸前为张崇邦比划着，很难说出口：挂在这里，写警队之耻。
一些零碎的片段带着蔓延的血花同腥味一齐从鼻腔五官涌入脑海。张崇邦知道，那是梦里发生过的事情。他一向不信命的，但梦呢，梦是否会有预兆。在别人未注意到时他暗自摸了摸掌心，那里只有平整掌纹同厚重枪茧，尚未有一道狰狞伤口。
从前他同阿敖一齐做便衣盯人，旁边看手相的说阿敖岛纹断两线，阿敖指着自己一张脸问他咩意思啊，话我冇大出息？张崇邦揉他头发，将人脸掰过来，劝他不要听信。阿敖转过来，同他头碰头凑在一起，很小声，像小朋友回家同父母告状：邦主，他讲我感情工作都不顺。张崇邦为劝解他，便自己递出只手喊那人看。对方夸赞他事业线笔直深远，如果能坚持己道，一定前途坦荡。
“不过先生，我看你劳碌命重，还是多休息，奔波太多容易早早天人五衰。”张崇邦笑一声，同阿敖讲，“你看，他只有说我劳碌说准。”阿敖掰他手掌看，妄图从这纵横交错中看出预言张崇邦早衰的痕迹，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出，感到沮丧，回首冷眼暼了那人一眼。再回头时，只沉默地抠了抠张崇邦掌心木仓茧。阿敖太沉默了，甚至显得有些乖了。对面目标开始行动，他极自然地捏了捏阿敖在他掌心滑动的手指，示意行动。他们两个的手心，那时都是温暖且干燥的。
姚若成讲，他想争取重新上诉，但霍先生那边的意思是尽快结案，上面肯定都给了压力，若果不是，怎么都没人回应。
一种奇异的宿命感笼罩住张崇邦，他一时似乎不能视物，只看到命运巨大的齿轮如海啸，正汹涌地朝他扑来，将他肉身一寸寸嵌紧在卡齿里。他同姚若成道歉，下一秒就抢过驾驶座，送姚sir一脸尾气飞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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