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陆花】 西江月 四 （ABO慎入）
并没有完结（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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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，世上有些路本来便只够一个人走。这一点，花满楼自幼便发现了。
那么黑的路，也还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的。但若是没有过这样的苦痛，人便难以完整。
他断断续续想着，人跌坐在地上，背死死抵着床沿。
他本该是闻不到自己的味道的，但此刻情动来得太过突然，他恍惚间竟觉得可以闻见。
小时候在竹林里，陆小凤从背后环着他，紧捏着他手腕教他武功。他的头微微转动，就能闻到陆小凤脖颈里的味道。淡淡的，像竹叶的味道。
他神思恍惚，隐约间想起之前陆小凤来过小楼。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酒香——陆小凤成年后，身上便总有若有似无的酒香。
其实是好闻的。花满楼心想，就像是他这个人。是混蛋，却又是混蛋中最可爱的一个。
他想起之前陆小凤在门口点了自己的穴，心中又是一种隐痛的柔软。
但他又不去问，问是否还能做朋友。这样的话一出口，便有了自欺欺人的嫌弃。他不问，他只说有什么是不会变的。
话一出口，就是钉上了框子。他出不去了，他便只能自己一个人走。
房间里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气味。像月桂，像睡莲，是一切梦境里迷幻的月光。没有人会走进这座花园，没有人可以去看一看今晚的月亮。
其实天光已经出现。但他总是看不见这些的。陌生的感觉调动起所有的感官来消耗心神。他慢慢想着，难道要这样撑过这许多天？
他闭上眼，眼角已经悄悄泛红。变成坤泽的无力又显出来。他有些想藉流泪来宣泄，但眼睛干涩。流泪并非是脆弱的表现，但他连流泪都不能。
他张口，说不出一句话，只有微弱的喘息伴着阳光。
温柔的阳光洒进屋子，照着他泛红的脸，泛白的指节。
这并不是第一次情动。但这样的煎熬显然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精力。连陆小凤也觉出他瘦了。但这难道是他所期望的吗。
他何尝不想健康地生活，不令人忧心地活着？
酸软的感觉仿佛长了脚，沿着四肢往头脑里窜。他的手几乎要撑不住地面，只堪用头抵着床沿。再不清醒，撞一撞也是好的。
他并不是个会随意伤害自己身体的人。
空气里都是热的。
指尖是热的，脖颈是热的，眼皮都是滚烫。他的视线里仿佛都是黑色的火焰。
他这样一个人，不会被打倒。但他能体会痛苦，也会遭遇失败。
他偏了偏头，往床沿磕去，却没觉出痛。
有冰凉的手托着他的头。陆小凤一边往他嘴里塞进一颗药，一边委屈:早知道我昨晚就应该留下，再出什么事也好过你现在这样。
这话说得太过了些。花满楼皱眉，说话时的气还未喘匀，语调里却一片迷茫和伤心。
他缓缓道:哪怕朋友做不成？
陆小凤被他气笑:你总说三种人其实都是一样，但你根本未真正体会过变换身份。你现在体会了，却还能这么说。
花满楼一边静静听着，一边慢慢调息。恢复了点力气的手撑着地面，他道:你...你先起身。
陆小凤将他的手一抓，直往怀里塞。花满楼拗不过他，默默叹气:体会过了便更能理解为何他们都是一样的。乾元也有比坤泽更痛苦的遭遇，中庸的处境也难堪。
陆小凤盯着他，问道:你是乾元时，有过痛苦的遭遇？
花满楼摇摇头:不曾。
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陆小凤的脸道:但是你有。
陆小凤一怔，转而又笑起来:友情和爱情有什么区别？
他将下巴抵在花满楼的头顶，道:我为什么不能和一人又是朋友又是伴侣呢？大爱难道非此即彼的吗？
他另一只手虚环着花满楼，动作里渴望又克制。最终只拨了拨他汗湿的发，声音干涩道:我不敢说自己有大爱，但我不想见你现在这样。
声音里几多苦楚，透着他惯常逗弄花满楼时的委屈。
花满楼拨开他摩挲着自己头发的手，语气淡淡:这样对你不公平。
陆小凤苦笑。他觉得自己太狡猾了，惹得花满楼伤心。但他又从这种伤心里瞥见他微妙的温柔。
他伏下身，鼻尖蹭着花满楼的颈窝。那里还有若有若无的香味。他的身体热起来，鼻息间是愉悦的痛苦。
花满楼耳力极好，听见这动静身子便一僵。他微微挣扎:陆小凤？
陆小凤笑起来，热气呼到花满楼的脖颈，暖暖的。他缩了缩脖子，听陆小凤缓缓道:你知不知道，药吃多了便没用了？
花满楼皱眉，他的身体又开始热起来。贴着陆小凤的身体，两人的温度竟不相上下。
他偏不放过他，耳鬓厮磨间的话却冷得像冰:你莫忘了，坤泽是会生孩子的。
花满楼被他制住，心里突然有些慌乱。他动手推了推陆小凤，却被他抓住手。
他将花满楼的手抵在自己胸口道:你总还使得出灵犀一指。
花满楼的指尖颤抖。他身处无边黑暗，现在竟连陆小凤都要推他入深渊。他太不懂了。他在情动，可他却似乎无法动情。他声音苦涩:你当真不要做朋友？
陆小凤不答，抱着他轻轻放在床上。花满楼立刻挣脱。他虚晃一下又站稳，手只捉着陆小凤的袖子，苦涩道:你为什么要难为自己？
陆小凤道:你不觉得我是在难为你？我给你吃药，又逼你情动。
他顿了顿，淡淡道:生一个我的孩子，总好过替其他人生。
花满楼怔住，脸上泛起异样的嫣红。他透不过气，许是被气的，却又是难受。他不懂这样的陆小凤，他并不会让自己这样难受。可他却恍惚觉得这人要比自己更难受。
陆小凤扯开他的手，道:我之前的那番话，是不是会让你这样想？但你没有，你到头来还是信我。信我不会逼你，不会动你。
他摸了摸花满楼的脸，声音温柔:所以我真的不会逼你，也不会动你。
花满楼皱眉:你试探我？
陆小凤苦笑道:我只是想尝试下，让你讨厌我。
顿了顿，他语气轻快道:我这样坐怀不乱的乾元可是很少的。你以后别被其他人骗了。
花满楼心中一动，轻轻问他:你是不是要走？
陆小凤怔了怔，道:是。
花满楼叹了口气，身子有些撑不住。陆小凤扶他坐到床上，却听他缓缓道:我现在这样，不能很清醒地和你说话。若我说了什么重话，我会后悔。
-TBC
最近有点忙，准备破考试。
没有车的话，估计下章完。有车的话...嗯，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了。
这文，我本意是开车。结果（。
再亲亲所有看陆花的宝宝( ᵒ̴̶̷̥́ ^ ᵒ̴̶̷̣̥̀ )爱你们
